如今,“人体写生课”几乎成了各大美术院校的必修课,聘请女模特供学生写生更是再常见不过,但回溯到上世纪二十年代,这却是一件震动社会的“大事”。虽然早在1912年,刘海粟就曾提出过通过人体模特进行教学的想法,但直到1920年,这个构想才得以实现,并且经过了长达8年的等待和探索。
1920年,在上海美专副校长刘海粟的主持下,上海美专首次尝试让女模特作为写生对象,这一举措当时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轰动。毕竟,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,让女性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身体供人写生,实在是一种极具挑战传统观念的做法。这个突破不仅仅是教育上的创新,也代表了社会文化的一种变化。
尽管上海在这方面走在了前沿,1922年成立的苏州美专却依旧无法效仿。校长颜文樑虽然为人开明,但他也不敢在相对封闭的苏州请女模特。显而易见,那个时代的思想束缚相当强烈,甚至连苏州城内是否能找到愿意做模特的女性都是一个问题。因此,苏州美专多年来只能请一些年长的模特来填补这个空缺,直到1930年,胡粹中代理校长之时,这一情况才有所改变。
展开剩余82%1930年3月,《大光明报》报道称,苏州美专经过多方努力,终于聘请到了一位女模特,月薪为30块大洋。这位女模特是司前街钟表店店主的女儿,身材瘦弱,线条较为刚硬,从艺术的角度来看,并不算是一位理想的模特。然而,能够找到一个女性模特,已是难得的事情,能有模特可供写生,便成了大家的焦点。
然而,报纸的评论却并不看好这位模特:“此模特每日仅献身一小时,除月满鸿沟时外,卒复托故交际事繁,时常请假,故该校对之,亦殊未能满意也。”这段话透露出,女模特每天仅愿提供一个小时的写生时间,且经常请假,因此苏州美专并不满意她的工作表现。果然,这一局面并未持久,很快就爆发了矛盾。
4月初,《大光明报》又刊登了关于女模特的报道,这段描述颇具戏剧性:当时学生们已经准备好上课,模特却迟迟没有到场。校方派人去找,才得知女模特昨天夜里和情人过夜,早晨睡得很晚,根本无法按时到校。这一荒唐的理由引发了轩然大波,校方也随即决定与女模特解约。更有趣的是,关于这位模特的背景被媒体深挖出来,原来她是一个私下做一些不光彩勾当的风尘女,花费10个大洋便能“消愁”,因此常因“夜有招游,晨必托故缺席”。
尽管如此,这位女模特的名声在一时之间却得到了意外的“好转”。有传闻称她被某位队长看中,随后转行做妾了。无论如何,这一事件也成为了苏州美专历史中一个耐人寻味的插曲,尽管它背后充满了社会的压迫与禁锢,但它也反映了当时风气封闭的环境。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苏州,若非身处特殊境地,恐怕很少有女性愿意为美术学校做人体模特,任由这些年轻学生对她们的身体进行观察和描绘。
事实上,尽管这位模特工作不久就解聘了,但若她能够按时上班,问题也不难解决。苏州美专注重学校形象,聘请这样一位风尘女,总难免让人产生议论,认为这对学生的道德教育不利。不过,另一方面,人体写生课已经开始,不能因为没有模特而中断,否则会影响学生对西洋画的学习热情,对未来的招生也会产生不利影响。然而,在当时封闭的苏州,找到一个清白的女性模特,确实是件难事。
此时,胡粹中校长只能将目光投向上海。上海作为远东的时尚前沿,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开始广泛采用人体模特教学,因此相对开放的环境使得在上海找模特变得相对容易。于是,胡粹中联系了上海各大美术院校,希望能够找到一位女模特前来苏州。最终,上海艺术大学推荐了一位女模特前来,但她必须到苏州工作,这一条件让许多人都望而却步。
不过,幸运的是,不久之后,一位名叫仇的女模特从上海来到苏州。根据记载,这位模特年纪稍大,姿色平平,但月薪要比苏州本地模特高出不少,每月40块大洋,还需要学校为她提供住宿。虽然她的性价比不算高,但对于苏州美专来说,已是唯一的选择。
仇氏模特的故事并没有太多记载,但她的存在标志着苏州美专在聘请女模特方面的首次突破。此后,学校的模特逐渐变得更多样化。1933年,《大光明报》再次关注到苏州美专的新女模特,名叫阿翠,是一位无锡人,卖豆腐为生。阿翠的薪水较低,每月仅需20块大洋,这一价格也许与当时经济萧条有关,但相比之下,苏州的女模特在薪水上远不如上海的模特。
随著社会观念的逐渐开放,愿意当女模特的女性也逐渐增多。1934年,画家倪贻德访问苏州美专时,在随笔中提到了一位十七八岁、气质出众的女模特:“……尤其是那个少女模特,给我以最好的感觉,那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处女模样的少女,富有圆味的酮体和四肢,恰恰发达到适度的样子……”从这段描述可以看出,当时苏州美专的模特已经不再局限于一位,且逐渐有了更高质量的选择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女模特这一职业逐渐变得普遍和日常化。再也没有人特别关注这些模特,她们的故事和身影,更多的是从画家的画笔中流淌出来,成为历史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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